臺中Dyson戴森 V10清洗服務推薦:潔森工坊是你專業、值得信賴的選擇

戴森吸塵器運作異常?深度清潔的重要性你知道嗎?

目前我們團隊最常接到的客戶問題就是吸力下降,或者產生異常聲音時,直覺是不是機器快壞掉了,實際上,這些問題很可能是由於機器內部積聚太多汙垢所導致的。

一臺吸塵器的吸力與其清潔程度有著直接的關聯。汙垢的積聚不僅會嚴重影響吸塵器的效能,還可能導致吸塵器運作異常。

在大多數情況下,清理吸塵器內部的汙垢就能恢復其原有的性能。因此,深度清潔你的Dyson戴森吸塵器,對於保持其高效運作非常關鍵。

吸塵器污垢滿滿,這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對於各種吸塵器來說,特別是品質卓越的Dyson戴森吸塵器,定期的清潔和維護是保持最佳運行狀態的重要部分。

如果你的吸塵器中充滿了污垢,可能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並對你的機器造成潛在的損壞。

你可能會問,清潔一臺Dyson戴森吸塵器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呢?其實,一般使用者大多使用最簡單的清潔方法,這個過程並不會太過複雜。

定期檢查吸塵器的塵杯,一旦發現有過多的塵埃或垃圾,就應立即清理。

此外,濾網也是吸塵器中容易積聚汙垢的部分,定期清洗或更換新的濾網對於保持吸塵器吸力十分重要,但是超過半年的吸塵器,就需要最完整的深度清潔服務了。

在潔森工坊,我們擁有專業的技術團隊,能夠為各種Dyson戴森吸塵器提供專業的維修和保養服務。

因此,不要等到吸塵器出現問題才開始考慮清潔和維護,這樣反而可能導致更大的損壞,增加維修的困難度和成本。

如果你不確定如何正確清潔你的Dyson戴森吸塵器,或者擔心可能會損壞機器,我們在潔森工坊隨時都能提供專業的諮詢服務。

我們的技術團隊不僅具有豐富的經驗,並且對Dyson戴森吸塵器有著深入的理解,可以說是處理Dyson戴森吸塵器的超級專家,能夠給你提供最適合的清潔和維護建議。

在潔森工坊,我們懂得服務的價值和便利性的重要性。我們的全臺服務讓客戶無論身處何地,都能享受我們的專業服務,不論是北部的臺北,中部的臺中,南部的臺南、高雄,或是東部的花蓮,我們都可以為你提供周全的服務。

一通電話就能讓我們的物流專車到府收件,解決你的困擾。不管你的吸塵器是Dyson戴森、iRobot、小米、Gtech小綠、伊萊克斯、日立,還是國際牌和LG,我們都可以提供專業的維修服務。

我們的專業團隊會根據吸塵器的狀況進行詳細的檢查,並提供最適合的維修方案。

我們理解,維修吸塵器可能會造成生活上的不便,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致力於提供快速而有效的服務。當你的吸塵器遇到問題時,你不需要親自將它送到維修中心,只需撥打一通電話,我們就可以到府收件,節省你的寶貴時間。

無論你在臺灣的哪個角落,只要一通電話,潔森工坊就在你身邊。我們將你的便利和吸塵器的運作效能放在首位,為你提供最專業、最便利的維修服務。

潔森工坊的深度清潔流程

1. 專業拆機:在潔森工坊,我們的技師擁有豐富的拆解經驗,能精確拆解各品牌的吸塵器,讓您的機器得到最專業的處理。

2. 深度洗淨:我們使用最先進的清洗工具,對吸塵器進行深度清潔,讓您的吸塵器回復到購買時的全新狀態。

3. 殺菌烘乾:我們的烘乾機不僅能讓您的吸塵器迅速乾燥,更能透過高溫消毒,消除殘留的細菌與微生物。

4. 換濾心:我們提供品質上乘的濾網更換服務,讓您的吸塵器能恢復強大吸力,更有效清潔居家環境。(此步驟會先致電給您確認,不會貿然更換濾心)

5. 上油保養:我們使用專用潤滑油進行保養,讓您的吸塵器能運行更順暢,延長其使用壽命。

6. 原機優化:我們的專業技師會對您的吸塵器進行優化調校,讓它達到最佳的清潔效能,為您提供更好的使用體驗。

潔森工坊專業的深度清潔服務,選用最適合的清潔方式和工具,以確保機器的安全和效能。

潔森工坊的技術團隊有著專業的知識和技術,能夠協助你解決各種問題,讓你的Dyson戴森吸塵器重回最佳狀態。

記住,保護好您的Dyson戴森吸塵器,並確保其高效運作是我們的初衷,不僅是清潔,專業的維護和保養讓延長的吸塵器的壽命。

潔森工坊會是你最好的選擇,我們將以專業的技術和誠摯的服務,確保你的Dyson戴森吸塵器能夠長久並高效地服務你的家庭。

其他維修品牌

1國際牌Panasonic

2伊萊克斯Electrolux

3日立HITACHI

4科沃斯ECOVACS

5BOSCH

6Neato

7小米

8雲米

9LG樂金

10iRobot

潔森工坊維修據點

臺中服務地區:臺中市、北屯、西屯、大里、太平、南屯、豐原、北區、南區、西區、潭子、大雅、沙鹿、清水、龍井、大甲、東區、烏日、神岡、霧峰、梧棲、大肚、后里、東勢、外埔、新社、中區、石岡、和平  

嘉義服務地區:太保市、樸子市、大林鎮、布袋鎮、中埔鄉、民雄鄉、溪口鄉、新港鄉、六腳鄉、東石鄉、義竹鄉、鹿草鄉、水上鄉、中埔鄉、竹崎鄉、梅山鄉、番路鄉、大埔鄉、阿里山鄉

雲林服務地區:斗六市、西螺鎮、斗南鎮、北港鎮、虎尾鎮、土庫鎮、林內鄉、古坑鄉、大埤鄉、莿桐鄉、褒忠鄉、二崙鄉、崙背鄉、麥寮鄉、臺西鄉、東勢鄉、元長鄉、四湖鄉、口湖鄉、水林鄉

 

臺中大雅Dyson戴森 V10拆卸清洗服務推薦潔森工坊專注於戴森吸塵器的深度清潔服務。

我們的專業團隊經驗豐富,技術精湛,致力於幫助您的戴森吸塵器恢復最佳狀態。

臺中潭子Dyson戴森維修站推薦透過專業工具和適當的清潔方式,我們確保您的戴森吸塵器不僅清潔如新,效能更達最佳化。

無論您的吸塵器有何問題,潔森工坊都可以為您提供解決方案,保障您的家庭清潔無虞。潔森工坊,讓您的戴森吸塵器活力全開,為您的生活創造更多可能。臺中后里Dyson戴森拆卸清洗推薦

海棠樹下 鯤在碩大的樹下來回游動,伴隨著凄涼的叫聲。他從樹根游到了樹梢,再也沒看到椿的影子。他折了一枝海棠枝丫。沒想到遠遠地靈婆駛著扁舟來到鯤身邊,拾起水上漂浮的一朵殘敗的海棠花朝著枝丫施了法術。于是岸邊幻化的成千上萬朵海棠逐漸變成椿的身體,安安靜靜地躺在木橋板上。 “我怎么會在這里?我不是死了嗎?”椿站起來茫然地看著靈婆。 “我救了你,但你已經失去法力,不再屬于這里了” “那其他人呢?”不等靈婆說完,椿迫不及待地問道 “放心吧,你救了大家。”靈婆慢慢地講起了原委“這場災難讓水路已經連接。往南一直走就是南冥天池,你可以送他最后一程。不過當他回到人間,他就再也不會記得你了” “沒關系。麻煩你告訴我媽,我還活著” “去吧”靈婆指了指南冥天池的方向。 椿回頭對靈婆禮貌地回復道“謝謝你”就坐上鯤背上一直朝南出發了。 “不用謝我,我只是個生意人。要謝,就謝換回你壽命的那個人吧”習習的的微風,如果理解,希望能追上鯤,告訴椿。 當烏云散盡,陽光穿透云層,透過海面,折射在海底。這個村落還殘留著被海嘯摧毀的模樣,索性族人都活著。椿和鯤一起往南走,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去了南冥天池,鯤就能安全回人間,從此,兩不相欠,各自悲喜。椿想起來還是微微有點遺憾。 “椿,等等我。我要跟你一起走”我一直在樹上看著他們。而除了我和他們一起出發,沒有更好的去處。我在等一個更恰好的時機。 傍晚。 我和椿在岸邊休息,過了今夜,椿和鯤將各生歡喜 “你在想什么”我回頭凝視著椿出神的樣子。 “天上好多星星哦,每次抬頭看天空,都感覺到一種召喚。”這是有鯤以來,椿第一次心平氣和而有深意地跟我交談。 “人要是死了,就看不見那么美的天空了。你相信有永恒的愛嗎?就像星星一樣” “相信” 沉默。只有篝火燃燒的噼噼啪啪的聲音,溫暖,不知疲倦。 “把鯤送走后,我們一起回家吧”我打破沉默,規劃著未來。 “我已經失去了法力,不能再回去”感覺不出遺憾,也聽不出希望。 “人間是個好地方,你想去人間生活嗎?和鯤一起” “那不可能,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不是問你能不能,是問你想不想”這兩者的本質區別大概在于客觀和主觀吧。而我,只想知道椿的內心真實想法,不因外界而影響的選擇。 椿接過我剛烤好的番薯,吃了起來。滿天的繁星若隱若現,一閃一閃的光暈照在椿臉上和她的齊耳頭發上,她簡直就像一個美妙的精靈,很幸運地曾降落在我的世界里。 “我喜歡看你吃東西的樣子。你吃東西的樣子很好看。”我雙手抱膝,歪頭看著她,想把這一刻永遠地刻在心里,以后這樣的日子不多了。 “你什么樣子我都見過。任性的時候,生氣的時候,傷心的時候,最尷尬的時候。都很好看” 椿隨手撥了撥耳后的頭發,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快要熄滅的篝火。“你就像哥哥一樣對我好”和海水一樣,沒有溫度。 “好吧”我無言以對。篝火就在那一瞬間,最后一點星火,滅了。冒著一絲無力的青煙,好像最后的掙扎。 和椿背靠背躺在草地上,今夜只能這樣對付一下了。 “你睡了嗎?”我試探著問道。 “沒” “冷嗎?” “不冷” “那睡吧”這蒼白的對話,似乎來得很格式化。 “湫,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椿突然補充道,以寬慰的口吻。那一剎那,我僵住了。我不知道一句謝謝是源自一直以來的庇佑嗎,還是 報答的一種方式,也可能是訣別的預告。可是,我該說什么呢?說什么都不合適。夜如此安靜,甚至連海浪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能沒有篝火的原因,我突然前所未有地冷,比那夜大雪紛飛,我背著椿踉踉蹌蹌地回家時還要冷。我雙手抱住自己,那個可憐又倔強的自己。某些程度上,我和椿是一類人。都是想要找到自己的人,那個只聽從內心的自己。恰似大海里拼命想要激起浪花的那幾朵,哪怕最后的結局只是被拍到巖石上。而更不愿意成為隨流水流向大海的一部分。固執得讓人無法理解。她執念于鯤的恩情,任何方式都行,哪怕是犧牲自己。而我執念的是對椿的呵護,任何方式都行。椿懂,一直都懂,只不過椿不知道怎么直面我的這份情。我不想讓她為難,只要她能開心。可是,我和靈婆的約定馬上就要兌現了,也就是過了今夜,我將再也看不到椿。我內心無法停止地想要呵護著她,怕她受傷,怕她難過,怕她被欺負。我注定是一個騎士,一路披荊斬棘,送到目的地,會有王子接待的。那就是我全身而退 的時候。我曾自私想哪怕椿有那么一點點接納我的情誼,哪怕一直做騎士也在所不惜。想到這里,眼淚竟然忍不住地往下掉。 我從來沒有流過淚,就是那次椿救鯤昏迷不醒也沒哭。不斷啜泣的聲音讓我渾身輕微抖動起來。我希望椿聽見,又怕她聽見。愛,是什么?家長會教我們法術,會教我們游歷,卻從沒告訴我們如何去愛。此時,我只知道,愛是飲鴆止渴,毒越深,越讓人迷醉。哪怕內心山洪海嘯,表面也要裝得若無其事。 從此,沒有我的保護,椿要自己面對很多不可知的坎坷,她能保護好自己嗎?那些和椿一起的日子,椿開心肆意地笑,委屈難過地哭,驚恐不安的忐忑,撒歡張揚地奔跑,充斥我的記憶里的都是她的容顏。椿,如果可以去彼此心里瞧一瞧,我的世界都是你,而你的心里,是否有我的一席之地呢?椿,你要好好保重,我想把你揉進我的心里,永久地共生長,但你不會開心。你已經和鯤命運相連了,所以,我還是小心翼翼地把你完好無損地護送最后一程。 我還是沒忍住,翻個身。那個懸在半空的手最終停下來了。她的頭發依然黑澤光亮,閃著珍珠的光芒。她的呼吸均勻而安靜,宛如初生的嬰兒。她應該在夢里很幸福吧。 夜安靜地照著岸邊,像一副靜謐唯美的畫卷,全然不顧一個少年翻江倒海的情緒發泄。 >>>更多美文:心情故事

人總有一些底線,一條底線守不住也許會守另一條,或許最后的底線也守不住,這就是個人的悲哀,但是不意味著他就能夠得到歷史的原諒。我們看歷史上有些人,比如說史官不怕死,當然值得肯定。但如果這個史官怕死,他寫的是假話,首先我們要認定這是錯誤,必須糾正。但是另一方面,只要他是在不得已的情況,我們也要對他有一種歷史的同情。我們不能把底線劃得太高,不能人人都做圣人,但是人人都要有底線。 我們現在看到的歷史都是一部分,或者忽略了另一部分。比如說文天祥,他選擇了忠于宋朝去死,但是他一開始死沒有死成,后來他就改變了,不主動死,只要元朝不逼他去做官他就不死,但是最后元朝害怕有人利用他,就把他殺了。而他的弟弟文璧選擇做元朝的官,文天祥是知道的,并且同意的。他對三兄弟做了分工,你去做元朝的官,保護和供養家人,你盡孝,我盡忠,老三回家隱居,照顧家族。文天祥死后,他的妻子歐陽夫人就是由文璧贍養的。文天祥自己沒兒子,是文璧的兒子過繼給文天祥,繼承他的香火的。 實際上并不是這些忠臣義士就完全沒有七情六欲,沒有家庭。那么宋朝當事人選擇什么底線呢?宋朝已經亡了,已經滅了,我可以在元朝統治下繼續生存,做元朝的順民,但是不能做元朝的官。像謝仿得,后來元朝逼他做官,他寧死不從。 就是鄭思肖也活下來了,他繼續希望有一天宋朝能夠恢復,所以一直沿用宋朝的年號,把他自己的文字封在鐵盒子里面沉在井底下,希望以后能重見天日,用這種方法堅持自己的價值觀念,但是并沒有選擇自殺。 歷史是不能假設的,但是我們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要為這個價值觀念選擇一個決斷,容許他在底線下面有一點選擇。說到底,什么是人類至高無上的追求?那就是人類共同的利益。但是當人類還分成若干個國家,還存在著各種不同的民族、宗教,存在著不同的利益群體時,任何人首先應該忠于的是他本身群體的利益。現在有些人老是批判:你們講這個不對,那個不對,你們是民族主義,他要講天下主義。我說太早了,等天下真的合一了,當然是講天下主義了;在有國家的時候,我想恐怕還是應該把國家利益放在首選,當然前提是它跟人類利益一致。如果它跟其他國家和其他人的利益有沖突的時候,我相信我們應該首先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 >>>更多美文:生活隨筆

張潔:誰生活得更美好  1176號汽車上新換了一個售票員。  售票員姑娘生得那么纖巧,那么單薄,像個不經折騰的玻璃人。每當她吃力地在人縫里擠來擠去賣票的時候,施亞男不由地擔心:會不會把她擠碎了?而吳歡就會想:少賣一張票又怎么樣?汽車公司絕不會因為這幾分錢發財或是倒閉,何必這么小家子氣?  她的嘴角有點上翹,總像是在微笑。長在她那瘦削而蒼白的臉上的那雙眼睛,顯得深邃而動人,好像它的焦點總沒有落在眼前的人或物上,而是落在更遠一點的什么地方,給人一種若有所思的、夢幻般的感覺。  當那雙若有所思的、夢幻般的眼睛文靜地瞧著你,彬彬有禮地詢問你去哪里,要不要買票的時候,人們不由地就會想起久已被人遺忘的教養和禮貌。不管刮多大的風,下多大的雨,她從不偷懶、馬虎,總是下車收票,還用她那細瘦的胳膊,用力地推著乘客的后背,幫著他們擠上汽車。  售票員繁重的工作顯然使她有些力不勝任。就是在這還離不開棉衣的初春天氣,她那可愛的小鼻子尖上也會凝著細小的汗珠,一縷額發也會湊熱鬧似地從卡子上滑落下來,遮住她的眉毛,擋住她的眼睛。假如不是因為和她素不相識,也許有人會溫存地幫她把這縷額發撩上去。  在她面前,小伙子們不知為什么感到拘束。只有吳歡,像往常一樣,向他的同伴刻薄地品評著剛從后門上車的一個小青年:“瞧那個‘土鱉’,身上那件西裝準是剛從委托商店買來的!”  幾個小伙子笑了,并且有點感謝吳歡把他們從那種拘束的感覺里解脫出來。  施亞男朝售票員姑娘瞟了一眼。她什么也沒有聽見,正在專心地數著毛票,給乘客找著零錢。她帶著的那雙尼龍手套顯出飽經滄桑的樣子,食指和拇指間的兩側都已經磨破了,露出了她那纖細的手指。  要是他沒有看錯,好像吳歡也很快地、幾乎讓人察覺不出來地瞟了售票員姑娘一眼。  廠子里的青年們各有各的“小集體”。這種結合,是生活自然篩選的結果。施亞男他們這個“集體”,絕不同于那些“土鱉”。他們從不跟在姑娘的后頭吹口哨、起哄,或是怪聲叫好;也不會用那些不倫不類的穿戴把自己打扮得非常寒傖,比起那幫“小市民”,他們的趣味似乎高雅多了。  有誰能像吳歡那樣經常捧著一本斯賓諾沙的書?不過人們并不知道,他之所以讀那些書,多半是因為它晦澀、難懂!  光憑這晦澀、難懂,就會讓人感到他趣味高雅,思想深奧。別管我們這個紛紜的地球上發生了什么,也休想讓他憤怒地慷慨陳詞;或是改變一下他那有板有眼的生活秩序,讓他夜不成寐、茶飯無味;或是惹得他灑下一滴同情的淚。要是施亞男為電影或小說中主人公的命運長吁短嘆,幾乎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他便會打著哈欠,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膀,說:“何必動真的呢?”就連越南侵略柬埔寨,他也不過是三年早知道地說上一句:“我早就估計到了!”也就沒有下文了。  說到人生,說到人間的煙火味兒,吳歡總是現出深惡痛絕的樣子,鄙夷不屑地挖苦一通,樣樣事情他都看著不順眼,好像他還沒出生以前,這個世界就欠了他什么!  施亞男在吳歡面前,常感到自己粗鄙、庸俗,因為他不能像吳歡那樣,做一個清心寡欲、悲觀厭世的道學家。他是那么喜愛光線、色彩、音響……一切有情致的生活瑣事:哪怕是春節舉行的環城賽跑;郵局門前買《廣播節目報》的長隊;甚至發生在這擁擠不堪的公共汽車上的小插曲……他還不喜歡吳歡那錄音磁帶上香港歌星夢菲菲演唱的什么《藍耳環》、《出人頭地》之類的流行歌曲,每唱一個字,就像狠狠地咬下一口艮蘿卜。可是他從不好意思流露出來,因為那準會讓吳歡覺得他“嫩”,嘲笑他還夠不上一個男子漢。  男子漢?男子漢!為什么今天吳歡交給他那封信的時候,他的臉竟像進了油鍋的大蝦,“刷”地一下子來了個“大燒盤”?  他覺著別扭透了。臉紅什么喲!這一臉紅,吳歡會想到哪兒去呢?  看著他那緋紅的臉,吳歡淡淡地問:“誰來的?”  施亞男就連一句搪塞的話都想不出來。  “情書?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了女朋友?”  施亞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姑且讓他以為是情書吧,那也比讓他知道真正的底細更好。要是吳歡知道了他背地里偷偷地寫詩,他會怎樣地取笑他喲!  等到只剩下施亞男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掏出那個中式信封,長久地瞧著那遒勁的筆跡和信封下面的落款。仿佛他所崇拜的這位作者就站在他的面前一樣,他感到歡悅,惶惑,甚至還有點不知所措。他并不認識這位作者,不過是在報刊上讀到過他寫的詩。那些詩,像一陣清新的風,拂動了張在他心上的那些弦。弦上顫動起一片微弱的和弦。唯恐這和弦會隨風消散,他匆忙地記錄下來,寄給了這位作者。他沒有想到,他那封唐突的、充滿孩子氣的沖動的信,竟然得到了作者誠摯的回答:隨便什么時候他都可以去找他一同探討詩歌的創作問題。但是,一想到真要把他那蹩腳的詩文放到這位有才華的作者面前,他便感到了一種赤身裸體似的羞愧,失去了求教的勇氣。  車上忽然顯得擁擠起來。一位老大媽要買一張到西單商場的票,售票員姑娘正在默想著該賣多少錢一張的票,旁邊一個快嘴的小痞子說道:“一毛一張!”  買票的人太多了,售票員姑娘沒來得及細想,正準備撕下一張一角錢的車票,吳歡低聲說道:“不是一毛,是五分!”  她眨巴著眼睛想了想,立刻漲紅了臉,她害臊了:因為忙亂,差點賣錯票。她感激地瞧了瞧吳歡,嘴角往上翹得更厲害了。  快嘴的小痞子怪模怪樣地笑著,吳歡往他跟前湊了湊,對方一看見吳歡那運動員似的體魄,立刻收斂了臉上的那副怪相。  施亞男不得不佩服吳歡,一切對他都顯得那么容易,就連取得一個姑娘的好感也是那么輕而易舉。  可是,吳歡為什么又嘲大伙得意地、甚至是賣弄地一笑呢?施亞男想起了平時吳歡那種講究“門第”的根深蒂固的觀念。于是,吳歡的笑容,在施亞男的心上引起了一種近乎憂郁的感覺。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售票員姑娘和他們全都熟悉了。要是他們當中有誰沒趕上這趟車,雖然她并不說些什么,可她的眼睛里就會流露出一種十分關切的神情,好像在問:“怎么沒見那個穿皮夾克的小伙子呢?他是不是病了?”雖說如此,到了查票的時候,卻是不肯含糊,認真得有點死心眼兒。吳歡似乎有意拿她的死心眼尋開心,從來不肯老老實實地拿出他的月票,一定要她問上幾句:“同志,您的票呢?”吳歡這才慢吞吞地去摸口袋。他或是把工作證拉到衣袋邊上虛晃一槍,或是揮揮錢包搪塞一下,總是這么來來回回折騰一通,才會把月票掏出來。  可是,等到他來了興致,又會變得像個天使,幫她維持車內的秩序;幫她給坐在遠處的乘客傳遞車票和車錢;留神著下車的人是不是都有車票……這一切他都做得那么自然,那么隨便,使那些想為售票員姑娘做些什么卻又羞于失去男性尊嚴的小伙子們自嘆不如。不過這種騎士般的行為讓施亞男看來總有一種做游戲的味道,或是使他想起戲劇學校表演系的學生所做的小品。  為了要乘她當班的這趟車,吳歡甚至改變了總是遲到的習慣,特意早早地等在總站;下班之后也不像過去那么急于回到舒適的家,而是站在風地里,在汽車站上空空地放過一輛又一輛公共汽車,直到1176號汽車來了才肯上車。慢慢地,大伙全都和他開起玩笑來,除了施亞男,誰都以為他已經掉進了情網,照一般人那樣地愛上她了。這些玩笑,不但不讓施亞男覺得好笑,反而在他的心里激起一種無名的惱怒,好像他們全都污辱了那位可尊敬的、和善的、誠懇的售票員姑娘。  吳歡嘻笑地問他:“你怎么了?”  “沒什么。你——當真要和她怎么樣嗎?”  “什么怎么樣?不怎么樣!”然后又像大人捉弄孩子似地問道:“你希望我怎么樣呢?”  施亞男一直記得小的時候,有一年夏天,爸爸帶他到海濱去休假。海水漲潮又落潮,一顆特別美麗的貝被潮水偶然地遺忘在海灘上,它也許曾經期待著另一次潮水,再把它帶回大海,可是沒有等到,就被貪玩的他撿走了。離開了大海的滋養,美麗的貝很快地便失去了生命。那種扼殺了一個美麗的生命的犯罪感,曾長久地留在施亞男的心上。要不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昭示了他,施亞男真不知道這種憂郁會在他的心里糾纏多久。  當施亞男從美術館里的一幅畫前走開,準備從遠處欣賞一下整幅畫面的情調時,一個姑娘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移動了幾步,換了一個角度,他的眼睛掠過了她的側面,他認出那正是售票員姑娘。說不出是因為什么原因的驅使,整整一個下午,他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顯然,她喜歡那些樸素的牧歌式的田園風光:銀色的月光下像夢幻似的田野;濃密的樹蔭下低頭吃草的小牛犢;輕拂在流水上的垂柳;雨水洗凈后的天空,隨著輕風飛向藍天的薄公英的冠毛……那些畫面,給了她說不盡的美的享受。要是有哪位畫家畫下她這副神態,準會是張挺美的畫。施亞男意識到,不論是吳歡,還是別的什么人,是絕對破壞不了這幅畫面上的情調的。  她走了。施亞男把她喜愛的那些畫面看了又看,他沒有想到這個外表那么平常的賣票的姑娘,竟然會有這么高的美的鑒賞力。她想起每天早上發車,她咬著最后幾口油餅踏上汽車的時候,從吳歡的臉上不知不覺地流露出來的那種憐憫的笑容。憑那笑容,施亞男心想:吳歡在家里大概剛剛吃過涂著黃油的面包,喝完加了可可的牛奶或者別的什么;可是他因此就會比吃油餅的姑娘變得更加高貴、優雅嗎?  下午,吳歡顯得有點神不守舍,他不知道自己昨天發出的那個信號,售票員姑娘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他不信那個姑娘不會被他所引動。不是嗎?生活為他開放著一連串通行無阻的綠燈。  他想起施亞男曾經問過他的那句傻話:“你——當真要和她怎么樣嗎?”  怎么樣呢?要說他愛那個售票員姑娘,還不如說是一種不可遏制的想要征服她的欲望。憑什么她對他像對一切人一樣:親切、友好而禮貌,就像對她每天攙著上下車,給找座位的那個在豐盛胡同上車又在西單下車的、跋足的男孩子?憑什么從第一天起,她就沒有留心到他想要引她注意的那種努力呢?生活不是對他應允了比別人多得多的權利嗎?  下汽車的時候,吳歡匆匆地對施亞男說:“你先走吧,我昨天大概把書忘在車上了,我得去找找!”  看著施亞男換了汽車,吳歡三步并作兩步折回1176號汽車。售票員姑娘正在打掃車廂。她猛一抬頭,發現吳歡正熱辣辣地瞧著她。  “你昨天在車上撿沒撿到一本書?”  “什么書?”她例行公事地問著,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出戲似的。  “《紅樓夢》第一卷!”  “寫名字了嗎?”  “有印章:吳歡!”  “啊,有的!”她走到汽車前頭,從掛在一個鉤子上的書包里拿出那本書,還給了吳歡,然后又接著掃起地板來。  吳歡急忙翻開那本書,那封沒有抬頭、沒有封口的信,仍然夾在書里。他思忖著:她究竟看過這封信沒有?如果她沒看過,她為什么不把書交到失物招領處去呢?那就是說她看過。她特意留下了這本書,就是等著他來詢問的!既是這樣,為什么她不把信收起來呢?  “同志——”  “您還有什么事?”  “你怎么沒把這書交到失物招領處去?”  “我想也許有人會到這里來領取。”  “你難道沒注意?這里面夾著一封給你的信!”  她的眼睛不像別的姑娘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總是扭捏或羞澀地躲閃開去,而是直視著吳歡的臉,平時總是那么和善而文靜的面孔變得十分嚴峻,但是,語調卻相當和緩:“您不覺得這很荒唐嗎?就算是您不肯尊重自己,那也是不應該的,更何況是不尊重別人。您記著,什么時候也不要使自己變丑呀!您瞧,我也許說多了,不過請您理解,我的愿望是好的!”  吳歡到底比那些“土鱉”高雅,他甚至還像從前一樣幫助售票員姑娘,但是,這做作出來的熱情,并不能掩蓋他那煩躁而郁悶的情緒。有誰招了他惹了他呢?沒有,倒是他想招惹她,卻又在她面前遇到了從未有過的失敗。所有的經驗全像碰在一堵彈力很好的橡皮墻上:他雖然可以不費什么周折地占有許多、許多,卻占有不了她的尊嚴、她的渴慕,甚至她的目光。這讓他感到那樣地難以忍受。他不明白那使她得以抗拒他的東西是什么,到底應該怎樣做才能顯得比她高出一籌?他決意要挽回這種竟然使他感到自己不行的局面。他想,哪怕是激怒她,也是他的一個勝利,畢竟他還可以在她那里占有一樣東西:她的激怒!  簡直就像有個魔鬼在他的心里施了什么法術,他忘記了自己平時處處留心保持著的“風度”。  月初,通常是售票員姑娘查票查得比較緊的日子。可吳歡下車就走,根本不理睬售票員姑娘請他出示月票的要求。她急匆匆地趕上去:“您的月票呢?”  吳歡挑釁似地說:“沒有!”  旋亞男沉不住氣了:“誰說沒有,你不是買月票了嘛!”  吳歡并不理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咄咄逼人地盯著售票員姑娘。  她立刻明白了他心里翻騰著的那些東西。于是,她比平時多說了幾句,像是在寬慰他,又像是在申明她那一如既往的態度:“怎么會沒有呢?您拿出來瞧瞧不就得了嗎?下車查票,都是應該這么做的!”  可是這番友善的愿望卻遭到了吳歡的拒絕,他仍然固執地說:“沒有就是沒有!”  售票員姑娘嚴肅地說:“那就只好請您補票了!”  “多少錢?”  “五角。”她不得不對“有意不買車票”的吳歡進行罰款。  吳歡從口袋里稀里嘩啦地掏出一大把鋼镚兒。他一定早就有意地準備好了這場惡作劇。  她沒有接住。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小錢撒了一地。  施亞男平生頭一次產生了想要揍人的欲望。他真想按著吳歡的脖子讓他從地上拾起那些小錢。  一位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的老人,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過來,站在吳歡的面前,像是在宣讀一篇科學論文,莊重地對他說:“小伙子,我可惜,可惜你的心,怎么不像你的臉那么漂亮!”  而那張漂亮的臉,神經質地抽動著,帶著鄙夷的微笑,冷冷地看著售票員姑娘認真地一枚一枚數著小錢。就像舊社會里,那些有錢的施主看著那些告幫的窮人。施亞男不知道吳歡是從哪里撿來了這種骯臟的意識,使他感到由衷的厭惡;也使他對售票員姑娘產生了由衷的尊敬:如果不是為了職守,她有什么義務要看這份臉色,受這種侮辱呢?  售票員姑娘從那把鋼镚上抬起頭:“喏,還多出七分!”說著,她便把多出的錢遞給吳歡。  “我不要了!”  “那是您自己的事情!”她把七分錢鋼镚放在馬路沿上,便轉身上車了。  他想做的,他全做了。可為什么卻沒有感到發泄后的痛快和滿足,反而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感到了一種難以言表的疲憊和空虛?  盡管吳歡不動聲色,施亞男卻看得出來,在這場角斗中,他被那嬌小的姑娘擊敗了。  “這是何苦呢!”施亞男問吳歡。  吳歡振作起自己的精神,說:“花這么幾角錢,瞧她表演一下小市民的趣味不是挺合算的嘛!”  “小市民?”要是在以前,施亞男說什么也不愿傷了他和吳歡之間的和氣,可現在,一股怒氣從他的心里升騰起來,他已經顧不上那許多了:“我看沒準咱們才是小市民!別看我們平時溫文爾雅地坐在沙發上談談哲學、音樂,彈彈吉他,聽聽錄音磁帶,甚至不屑于吃小攤上的油餅……可這一切不過都是一種裝飾,是極力掩蓋我們身上那股濃厚的小市民氣息的裝飾!我們自以為高雅的那一套,其實都是陳腐得不得了的東西……”他看見了吳歡的神情,立刻停住了自己滔滔不絕的話頭。要是吳歡看見太陽突然變成了月亮,月亮突然變成了太陽,也不過會顯出如此這般的神情吧?!  在這以前,施亞男一直以為他們的關系是建立在一塊非常牢固的基礎上。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誤會。他們不過是站在一條結著厚冰的河上,等到春天一來,和暖的風兒刮了起來,低頭一看,那堅厚的冰河已經溶化,他們卻站在兩塊并不聯在一起的冰塊上,溶化了的河水還會把他們沖得越來越遠……  天色暗下來了。他們無言地沿著停車場的環形廣場走去。  誰也不想說什么了。他們知道,語言、情感都已隨著他們之間那條不結實的紐帶斷裂了,失去了。  施亞男猛然站住,他再也不羞于自己的“嫩”了。他把想要用在拳頭上的力量全都壓進了這最簡單的幾個字:“太可恥了!”然后立即返回停車場去。他想對售票員姑娘說——說什么呢?  吳歡說過,女性是一種脆弱的生物,而漂亮的女性尤其如此。  施亞男看見,她還坐在那輛空蕩的、等著再次發車的車廂里,在暮色里低垂著她的頭。他想她一定在哭泣,他甚至聽見了她輕輕的抽泣聲。要不是怕她誤會他是一個趁火打劫、想要得到她的垂青的無賴,他準會替她擦干眼淚,對她說:  “還有很多人尊重售票員那平凡而高尚的勞動……”  一輛汽車悄然駛過,車燈照亮了她的臉。施亞男這才看清,她不但沒有哭,而且正沉湎在什么想象之中。從她的臉上的神情可以看出來,她的思緒正在遙遠而又美麗的地方漫游著……施亞男明白了,人的意志和堅強在于自身內心的平衡。脆弱的生物不是她,而是吳歡,也許還有他自己!他悄悄地離開了。  他在淅瀝的雨聲里信步走著。一面聽著雨滴噗噗簌簌地敲打著闊大的白楊樹葉,一面想著人們從生活這同一源泉里卻攫取了怎樣不同的東西。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種熱切的愿望,想要把這遲遲才意識到的東西說給那位可尊敬的寫詩的朋友。  星期天傍晚,施亞男順著一排排簡易樓房走著。他難得有機會到這種住宅區來。這里因為沒有完善的排水渠道,樓與樓之間的泥土地上積著一汪汪的洗菜或者洗衣的臟水;幾個小男孩扯著嗓子正在對罵……而住在這樣一個環境里的那位作者卻總是看到光明,寫出了那樣清新、深邃、充滿生活情趣而又富于哲理的詩篇,這是多么了不起的、可貴的氣質!  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要找的門牌號碼。  門開了。他不明白為什么那個售票員姑娘竟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笑著招呼他:“是您?您好!您找誰?”  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找田野同志!”  “我就是!”  不論施亞男的想象力多么豐富,多么浪漫,他還是不能很快地把心中想象的詩人形象和這個姑娘的形象捏在一塊。  他原以為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專業作家,卻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年輕的業余作者。  “您有什么事嗎?”  施亞男不知道他當時為什么撒了那么笨拙的一個謊:“我是施亞男的朋友,正巧到這附近辦點事,他讓我給您捎個信,過些日子想來拜望您,不知您什么時候有空?”  她那聰慧的眼睛里充滿了(www.lz13.cn)諒解和體貼:“下個星期我上早班,晚上都在家,請他隨便哪一天來都行!您不進來坐會兒嗎?”  施亞男更慌了:“啊,不,不……以后有空再來,再見!”  “再見!”  “嘩”地一聲,有人從樓上倒下一杯殘茶,端端正正地淋在了他的頭上,他不但沒敢抬頭瞧一瞧那位潑茶的人,甚至也沒顧上揩一揩順頭往下流著的水珠,逃也似地離去了。  一直跑到家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她不會不知道他就是施亞男,難道吳歡沒有在汽車上招呼過他的名字!  他再也沒有勇氣搭乘1176號汽車了。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吳歡的那些表現,仿佛也都有他一份似的。別管工廠離家多么遠,他決心以后騎車去上班。  天天,他都能看見1176號汽車從他的身旁駛過。逢到這時,他便在心里默默地說:可尊敬的朋友,等到我離你更近一點的時候,我一定去看望你。而現在,我還不能! 張潔作品_張潔散文集 張潔:我的第一本書 張潔:揀麥穗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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